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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那年,花落花开

现在的我,在想未来的自己是一副什么模样。抑或是说,在想自己老了的时候,在躺椅上陶醉会是怎样的光景。或许那时的自己已一无所求,只希望每天能够安然入睡,能吃饱喝足也就够了。再想想自己年轻时那些轻狂的想法说不定还会显出一丝鄙夷的神情。就像朴树唱的那样:”我们都是很柔软的动物,活在壳里,发誓抵抗,最后不过丢盔弃甲,慢慢顺从。”大概偶尔还会步履蹒跚的出去散散心,想想往事。想想那些已在身体里消亡的理想。然后乞求明天能够平安的活着。

曾经的自己有太多天真的想法。但最终都被时光所损毁。如果说还有些什么能够留下来的话,那大概就是记忆的碎片了。如同破碎的玻璃,一片一片的散落了一地,让人不忍去触摸。

想当导演,不是商业宣传来赚钱的那种。只是在地下拍一些非主流的电影。给那些需要它的孩子们看。希望他们的心不再感到寂寞与孤单。希望能够看到他们忧伤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很喜欢站在广场上看一群群充满稚气的孩子们在眼前滑旱冰。偶尔会有风吹过来,阳光打在孩子们甜甜的脸上,他们在奔跑,迎着风吹口哨。让我看到了活在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我想用镜头记录下这一切,等到有一天自己感到累了,就拿出来看,然后也跟着孩子们一起笑。回忆。

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叫做《那时花开》的片子。一个又一个凌乱的画面,仿佛那些躁动的青春在眼前闪现。我一直很喜欢小朴在里头像个孩子一般倔强沉默的表情。我也喜欢那首叫做《那些花儿》的片尾曲,如同《青春无悔》一样,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感动。更多的是对于青春岁月的执著。片中那一阵阵飘荡在田野里的风铃声,是否也像那些飘散在昨天的岁月,一点一点的远去了呢?

SKY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他说他他第一次看那部片子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我问为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告诉我说,因为那部片子让他想起了高中时的那些好日子以及高三跟女友在校门口的杨树下刻下的那些誓言。我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曾说过她的女友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然后我们长时间的沉默。我不知道是否只有经历过伤痛的日子才能被记忆铭记?是否生命本身便充满了悲剧让我们无法闪躲?

SKY说现在他已经不再让自己停留在过去的那些回忆之中了。毕竟回忆也是不可靠的,或许有一天时间会把回忆更改的面目全非。老是沉湎于过去难免有些伤怀,生命不该是这个样子。有时候我在想,生命其实真的挺匆忙的,一点一点的就流逝掉了。当我想到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我不愿意让日子就这样苍白的逝掉,所以我试图去记录那些飘走的日子和心情,但最终这一切都是徒劳。生活是不能够被复制,也没人能复制的,她是鲜活的。

去年的时候,SKY组建了一支乐队。这一直是他的梦想,这一梦想实现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叫我去看他们的演出。但那时的我正在家背着第二天要考的试题,所以我很无奈的告诉他这些,而他也很失望的挂掉了电话。几天之后,他递给我一盘他们乐队录制的小样,并不出色的旋律,也没有很好的编曲,但我却喜欢SKY略显苍凉的嗓音:
“my old dream are flying on the wild
it’s a mild and soft afternoon
I close my eyes gazing the memories”

我问,是否有人欣赏你们的音乐,他笑着摇头,说有,但不多。我也笑了。他说,其实他组乐队并没有想到过出专集、出名这样遥远的的目标。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青春能留下一点值得纪念的东西。也许有人无法理解。但我的歌是为与我们有着相同希冀的人而唱的。SKY一脸凝重的向我讲了这些。也许真的是这样,我想说的是:”听着老去的歌,请你不要怪我日渐伤怀,如果你了解,请你面对我的苍白。”

日子如黑色的潮水一般向我的生命汹涌而来。在这个有些躁热的四月总是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好在高中这一年遇到了很多的好老师,一些平凡却让我感动的生命。比如并不漂亮而且自称上学时很笨的数学老师。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高中生,因为我没有出色的成绩更没有”优等生”们那些规规矩钜的表现。我虽然不会整夜整夜的泡吧,在传奇上PK。也不会逃一下午的课去滑冰。但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在网上一整夜整夜的听摇滚,和SKY聊天。我们聊朋克、迷幻还有民谣以及一些地下的乐队。SKY有着一个与我相同的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坐上火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问他去那么远干什么呢?他说去寻找。寻找什么呢?是那些未来与理想吗?况且它们真的就在远方吗?他又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在下线的时候他才打给我回复。”如果远方没有我们的理想,那么旅途大概也会让我们成长,看清自己想要的吧?”我不知道这些话是答案还是借口。他说自己像一头被关在囚笼里的野兽,想要冲破这一切,但最终却被撞的头破血流。

我想,大概我们都是爱浪漫的人吧?但却无法摆脱现实中的许许些些。所以,尽管是这样一些混沌的人,无所谓的活着,我依然对未来太有希望了。我爱着未来的一切,走着想着,还有以后–这听起来不错……

四月的城市,风吹拂着绿树。我突然想奔跑着去田野看那些盛开了的绚丽的花朵,闻一闻花香。樱花大概也会又一次飘落在风中吧?如同我的那些时光,一次次的逝去,又一天天的呼啸着向生命漫延而来。那些来不及开花就已凋落的理想。一年一年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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