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个多月了,谨以此文纪念我的小猪
超开心 下雪 旅行——
以上皆不可能
我从一个梦醒过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迟钝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以往都会迅速的清醒,唯独这次死机了几秒,然后慢慢接受现状。
当决定割裂的时候便选择开始把它分类入库,装订成册。我开始回忆,第一面是什么样子呢?
是触感生冰的夜色,是干燥发凉的风,还是已经开始睡眠的四周,只有我的声音?
经常会觉得我的生活个像小说的开头,巧合扣巧合,一切恰到好处。从我恰好那个点发博,从她恰好找到了我,从我恰好很闲,从她少有的那段时间有空,然后相遇。
我穿着红色绣着祥云扣的披肩。身上是湖绿的软缎。那天正好打扮成心选的红配绿。十月二十四,本不应该是我记住的日子。学姐叫住我,要了我的微信,当晚就送来了花。夜色如此沉静,我只微微一眼看见她眼镜的逆光。我想,不错,她眼镜和小猪一样,我很喜欢。
后面她约我去操场唱歌,我拒绝了。我听见她说为什么下楼的原因,然后问她是不是现在心情好些了。后面以天太冷的借口上了楼,而后联系中断了,没有继续。
我发朋友圈,22年10月24日,我说我就是绝对。小猪第一次吃醋说我半夜出门原来是为了收花,我借机辱骂她弧我不回消息。
9月15日,我说今天有点烦,但不知道怎么形容。聊到父母给的压力就借机给她说了我家里的事。那是小猪第一次为我哭吧,她说她意识里总把我当成小孩,不是那种小孩,就是觉得我应该自由放肆,不该被什么东西束缚。那段时间是我们日记往来的高峰期,读她的日记像一个朝圣信徒的祷告。写到这里我顿住了笔,小猪已经两个月没有给我写过出彩的东西了。也许是至深的了解把她的墨水掏空了。十一月省略,无意义的记叙。
她为期一月的考试周我发过好多次火,我到现在也记得住当时反复强调多次的日记打卡,还有要学的《降温》,但是仍未遂愿。某个周三杭州下雪了,当时正坐在烤鱼店和她吵架。她忽然对我说她那边下雪了要给我拍,我本不愿意放过这个话题,但语气不知怎么就软下来了。今年唯一一次下雪我成了最后一批被隔离的幸运儿,我的期待落空了。
最激烈且影响深远的吵架爆发在一堂选修课上,我在陪她听爱情心理学。那会老师问她报名该课程的缘由她只是敷衍的回答。回答完后我说要她举手重新回答这个问题。她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它。我油然而生昏头的愤怒,我在想,我不是绝对吗?怎么连为了我回答个问题都不愿意了呢?我一句话没说把电话挂了下楼拿外卖。回来之后我的恼怒仍在持续,我想我再也不要理她了。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将外卖粗暴的扔在桌子上。我接了个电话躺下,和朋友谈笑风生。在朋友去洗澡的晚上九点,突然不可避免的流下眼泪。我的情绪总是很极端,我跑到楼梯口,在黑色的楼道里给接了她的电话。她喂了几声,我没有说话,简短的发声后她问我怎么了,问我刚刚在跟谁打电话,也说了今晚她认识到自己犯的错。我听着她说话,眼睛出神的在望窗外。
窗外,窗外是长长的贫乏的街道,灰紫色的,雾一样的月光。楼道也是颓丧的灰色,一切都是灰的,连我也是,在弱的月光下面当一个弱光的影子。树影被风摇来摇去,我很久才说我冷了,我回去了。事实上我早就很冷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借助这风来把自己灌醒吗,这些像梦一样,而我是梦游者。
但谈论到复习周的时候,小猪咬牙切齿地告诉我可以让别人陪,但必须让她知道且优先找她。我心里有一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我想,这个人知道她在我心里是珍贵且无人能及的。她是推不开的。也许我一直想长择的人就是她,这就是我想要的。我认为我天性喜欢着去推开和抛弃,所以我需要一个无论如何我怎么丢弃也能找回我的人,看清楚我最本质的不舍,剥离掉我的拒之人外。那一刻我真正愿意去喜欢她,不是口头上的。即使这样会胃发疼和泛酸,那又何妨呢?我不信这个带给我的眼泪会比开心多,我如此坚信。
十二月我们见面了。我记得那会有多紧张,等待她的几个小时里面一直在不停的整理形象。我看着表上缓慢流失的时间很困但不敢睡觉,即使手机电量捉襟见肘。本以为她六点就会来,她晚点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她着急的说她到了,我着急的说让她在原地等我然后着急的下楼。
披上及膝的驼色风衣我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然下去了。然后我远远看见了她。我们俩基本上能算素未谋面,但是那么远我能确定那个人是她。我遥遥朝她招手,见她没看到我就小跑过去接过行李箱,挽住了她左边冰凉的手。素未谋面的几个月网恋,真实见面真的有点尴尬和卡涩的。她低着头赖在我身上走路。回到家我笑了笑把找朋友定制的小猪星座手镯给她,她主动凑上来想贴一贴我的脸,我顺手摸了摸她的头。贴她鼻子的时候她说还以为我是想去亲她,我说我更喜欢贴她的鼻子。
她去煮热红酒,我给她系上围裙,看她熟练地操纵我厨房的厨具而显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看向她摘下原本的手环戴上我的,手的骨骼是分明的。她的背削薄纤瘦,那会我还在嫉妒,我也想要这样削薄的侧面。在等红酒煮开的时候她喂了我一片苹果,我把她带到我闲置的黑灯瞎火的小房间里,把她放在磨砂床单上。我们躺在天窗底下,我朝她伸出手做出床咚的姿势,她搂我的腰问我怎么了,我笑笑说很喜欢摸黑做些不太好的事情。我搂住她的后脑勺吻下去。我记得个吻好像很用力,到我的舌头有点发痛。笨拙生疏的亲吻,身心灌注的亲吻,不遗余力的亲吻。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尽的亲吻。我在那种发腻的感觉里面昏头转向,舌头上的痛感让我感到有点恼。怎么会有人的亲吻这么痛呢,明明她的动作温柔又小心。
想带她去吃海底捞,带她见朋友,带她逛万达,带她去坐摩天轮。我计划当晚和她一起丈量夜色笼罩的街道,单手拿着路边卖的烤红薯,另外一只手摸她的脑袋。在红绿灯的时候她会来亲我一口。在同一床被子里相视而笑,在我假装要用皮筋弹她时胆怯又期盼的颤抖。可惜一切结束的太快,第二天下午她就走了。我目送她上了出租车,告别之后再没有回头。
爱是什么时候变质的?是怎样变得脆弱的?连麦的时候她写实验报告没及时理我吗?还是后来几乎默认白天查无此猪呢?去往北京的动车上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陪我聊天,过年回老家的路上却是连看眼手机都不肯了。元旦我对着灿烂盛放的烟火第一次那么虔诚的许愿,除了我发财之外也希望她一切都好,我看着路灯的光发呆,臆想和她逛夜市的样子,我和她牵手只勾尾指,但看见别人盯着她看的时候又会有点生气的把跑开的她拉回来,逼着她写八百字的检讨,惩罚她笨拙地给我剥小龙虾,错误的塞给我几个没挑虾线的被我骂。是我逐渐发现她的爱笨拙了吗?对我好而是笨拙的。也许是睡觉的时候非要抱着我才能睡觉,无论睡得多沉只要我一伸手她的头却会自动的枕上来。而现在不会了。我不主动去找她的晚上,只是试探性的打一通电话就独自去睡觉。没有甜言,亦无晚安。
正因为我总能回忆起爱最巅峰的样子,我才会对现状如此悲哀。打开软件看她以前写的日记,她写杭城的阴雨天气温低迷,雾霭弥漫了我眼又遮覆我心。她写少女的情感总是忽明忽灭,绯红攀上她耳沿,漫不经心越过那道线。我是真的很真心实意的想和她接着走下去,克服异地恋的困难,我就是这样才邀请她连接这个日记软件,这样想跟她多点交流。我看见她以前的文字多爱我,情绪被牵动,真心实意的说在想我,还有袒露的心声。不像现在,看到了消息也不回,每天就好像背对背的列车只在睡前半小时汇合。
感情真是无力的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再次这样遭遇,我仍然会沦陷,可是我沦陷的是之前的东西,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现状。我厌倦而厌烦,我感到感情的死去。我怀念以前的东西并否认现在,我将以前与现状割裂。
再遇见一万次我也会因为以前而喜欢,再遇上一万次我也会因为现在而丢弃。无论多少次。
但什么都会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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